期以這份電子報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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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志學後生燈引前路；
為困頓心靈尋啟棲處。
日常生活心識學——一位學佛人的生活隨筆（六）
說了這麼多與鬼神有關的事情，讀者們或許會好奇想知道，我自己是否有這種能力或經歷呢？其實我個人既看不到，也不曾像有些人那般遇見過鬼。不過在自己的工作經歷上，倒是遭遇過一件有一點「靈異」的事件，可以提供出來與讀者們分享。
我本身在精神科醫院服務，曾經在多年前的某一段時間，負責急性病房的督導工作。精神疾病的患者，有時候會因為天候變化、生活事件的突發出現或者社會心理壓力等因素，而導致個人出現比較嚴重的症狀波動。由於在那種狀況之下，患者常常是因病情干擾而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行為，也會給週遭的親人同事帶來嚴重困擾，因此如果安排短期的病房住院治療，對患者及同住的家人其實都是比較好的。
雖然說急性病房，都是一些症狀比較嚴重的病人，但精神病的急性症狀與一般內外科的急性症狀，還是有所差別的。也就是說，精神科的病人其病症之所以被判定為嚴重，並不是因為會有生命安全的威脅，而是因於病人混亂的程度以及對他人造成干擾的程度。因此在精神科急性病房照顧病人的壓力，不是因為他們隨時會有生命安全的威脅，而是他們的混亂、干擾，會拖延較長的時間還無法穩定下來，也會有健保醫療給付審核及家屬的焦慮與期待等種種壓力。
有一次，病房住進一位年約六十左右的婦人，記憶中應該是位躁鬱症的患者。這一位婦人病情的嚴重度並不特別厲害，但因為家屬發覺其病情有波動，為了能及早治療、及早穩定，才安排到病房住院，因此在住院初期只給予適當的藥物，而沒有使用很高的藥物劑量。有一個周六的早上（當時周六要上半天班），婦人起床後去廁所，巡房的護士發覺她進去廁所後很久都沒動靜，喊叫也沒回應。專業的警覺讓這位護士趕緊打開了廁所的門，卻看到婦人坐在馬桶上一動也不動，上前檢查時發現病人的心跳呼吸都已經停止了。護士於是趕緊找人幫忙將婦人帶出廁所，儘速地通知了必要的人員到場，並開始予以急救。我接到病房護士的通知之後，很快地進入病房了解狀況，並接手了急救的工作。在急救的那段時間，我一直在心裡面祈禱，盼望這一位病人能在心肺復甦術後恢復心跳與呼吸。雖然自己還是住院醫師時，所照顧的病人也曾因故在病房內死亡，並不是完全沒有過這種經驗，但成為主治醫師後，則是第一次遇到病房內發生這種狀況。因此一方面是期盼病人能化險為夷，一方面也是私心，不太希望自己督導的病房內發生死亡事件。
只可惜事與願違，經過了幾個小時的急救，仍然回天乏術，只能無奈的宣告病人的死訊。這一位婦人的家屬在接到通知後，七八位親人代表很快的就聚集到病房來。我向他們簡要的說明了事情的經過，並致上我們的哀悼與無法挽救病人生命的歉意。家屬的反應，讀者們應該是不難想像的。身體健壯、活生生的一個人，只是有躁鬱症病情上的不穩定而已，住院沒多久之後竟然天人永隔，家屬的悲傷與憤怒應該都是可以理解，也可以預期的。因此如果家屬無法得到滿意的答覆，是必要尋求法律途徑來獲得公義與補償，而在過去所發生的許多社會新聞事件中的醫療糾紛，也幾乎都是依著這種模式在發展的。雖然我與照顧這位婦人的住院醫師一再的向家屬解釋及說明，但家屬就是無法相信，事情就是這麼的單純，總是忍不住地就會朝醫療過失的方向上去思惟，並企圖追究病房及醫師的過失。當然，將心比心，換成我是當事人家屬，在當時那種毫無預期的情緒衝擊之下，我自己恐怕也擺脫不了如此的思考模式的。
但是我也很清楚整個照顧過程中，是否有醫療過失。因為病人的病情並不嚴重，因此用藥單純，也都在安全劑量內，婦人的猝死不可能與藥物使用有關，因為精神科沒有這麼毒性的藥物，能在安全劑量內造成猝死；雖然精神科的某些藥物是有比較嚴重的副作用，但也並沒有用在這一位婦人身上；而當天的狀況也確實就是單純的可以，婦人起床後依其例行的習慣去上廁所，也不知道在馬桶上坐了多久的時間後，就與這一個世界永別了。我很清楚這中間沒有醫療過失的問題，也沒有不當因素的意外狀況發生，因此雖然心裡面坦蕩蕩，但面對家屬的不斷質難，我也只能一再的重複說同樣的話，因為事實就是如此！家屬們在病房內與我們大概溝通了數個小時左右，雙方沒有辦法達成共識。當時我心裡想恐怕要循法律途徑，作醫療過失鑑定才能解決了。正當家屬團與我們陷於泥淖之中時，一直沉默在旁，陪坐在家屬代表團內，未曾表示過意見的婦人兒子，動了動身體表示想說話。他思索了一兩秒鐘左右，開口對其他家屬說了一些話，而讓整件事情發生了戲劇性的轉變。
婦人的兒子說，他在前一天晚上就夢到他媽媽來和他告別，告訴兒子她要到另外一個地方去了。在夢中所發生的事情就只有這樣，因此婦人兒子在隔天醒後也不特別在意。一直到當天上午接到病房的通知，隨著其他親人進到病房瞭解狀況，才慢慢警覺到這中間的可能關聯性。婦人的兒子也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就說出這個夢，而是在看到其他親屬們為了自己母親的突然過世，與醫療人員的溝通陷於膠著時，才想到要將這個夢說出來，提供給其他親人參考。在家屬團中，有一位顯然是家族內輩分較長的男子，在聽到婦人兒子所提到的夢境之後，與其他家屬簡短的交換意見之後，決定相信我所述說的事情經過，相信病房的醫療人員並沒有過失，而是病人壽算已盡，是無法避免的自然死亡。僵局解開之後，家屬在我們的協助下，很快的聯絡了殯葬業者，將亡者送回家中辦理後事而結束了這一風波。我記得家屬將亡者帶回，我自己也稍微處理了一些必要的事情之後下班，已經是下午五、六點鐘了。
當時的我還沒有修學佛法，因此在整件事情圓滿的落幕後，也沒有太多想法，只是覺得自己還滿幸運的，生平第一次遇到的醫療糾紛事件，能如此順利地結束，這並不是經常有的事情。有許多遇到醫療糾紛的醫師，雖然最後也都是無過失，但可能都要經由法律途徑，與家屬多時的纏訟、勞民傷財之後，才能藉由法律的宣判來解脫其困擾。而我的遭遇，與那些醫師同行們相比，恐怕會羨煞不少人的。因為就經驗上而言，傷害的醫療糾紛就已經不容易解決了，涉及病患死亡的醫療事件要善了更是困難，而竟然就讓我遇到了，只能暗自慶幸，或許冥冥之中真的有老天爺保佑吧。而今在寫到與鬼神相關的一些想法時，就想到了這麼一件往事。但這件事情本身，與時下電視臺的靈異節目內容相比，其實也沒有甚麼靈異可說，正確的來說，應該是屬於不可思議的事件吧！
其實，家屬對這一事件之所以如此處置，以我目前的所學，並不難理解。因為從民俗的角度來說，老一輩的人普遍相信人是有靈魂的，民間甚至相信人有三魂七魄的說法，而一般人所認知的靈魂，就是可以讓一個人在死亡後再去投胎轉世的主體。有些人相信，當一個人即將死亡前，靈魂會預先知道，因此就可以事先告知與自己有因緣的眷屬朋友，也就是所謂的託夢的現象。這種託夢現象，可能會發生在生時有特殊的狀況，或發生在一個人死亡成為幽魂之後。當然託夢的現象之所以能發生，民間一般人的認知，就是因為人有靈魂的緣故。只是民俗的這種觀點，在目前這個科學尚沒有進展到很發達的年代，是無法具有科學實證性的。通常也只有老一輩、並且是有民間信仰或宗教信仰的人才會相信，年輕人通常是嗤之以鼻的。因此，兒子前一晚夢到媽媽來道別，而隔天當事人就真的過世了，看在老一輩眼裡，很顯然就是婦人預先託夢給兒子，讓大家知道她的死亡其實是命中注定，也是早就安排好的，而並非醫療過失所造成的意外。
因此，我相信家族長者的決定，其實就是基於這種生命觀，而接受我們無醫療過失的解釋。因為老一輩的人相信，如果婦人的過世是其命運之必然，卻因為家屬們難過不捨的情緒使然，而硬要無過失的醫師或其他工作人員來承擔責任的話，他自己以及當天在場而共同作決定的所有人，也是要承擔因果，會受老天爺懲罰的。所謂「舉頭三尺有神明」，不但缺德的事情不能做，違背因果的事情也做不得，否則自己也要遭受果報。因為老一輩的人普遍具有這種觀念，因此在農業時代的社會，其實並不需要有太多的法律刑責來規範社會秩序，百姓們多會依這種信仰認知來約束自己的一言一行，以及調解自己和他人之間的衝突；但是到了二十一世紀的科學時代，年輕的一輩普遍認為宗教、民俗所談論的現象，都只是過時的迷信，因此大家越來越不怕舉頭三尺的神明，而導致社會秩序的維持，只能不斷的訴諸於嚴刑重典了。
現在回想起來，我相信婦人的兒子真的夢到自己的媽媽來夢中道別，因為過世者是他的生身母親，沒有理由編派一個故事來為我這一位陌生人開脫責任；他也不可能是因為哀傷過度，導致精神異常而胡言亂語。但為何婦人兒子一直拖了兩個多小時才說出這件事情呢？依我個人的猜測，我相信在這段期間，他一直處在掙扎猶豫、天人交戰之中。而之所以會掙扎猶豫，應該也是他對這種民俗現象的真實與可信度的半信半疑：如果託夢之事不可信，那麼就沒有說出來的必要，一則是擔心被親友們斥之為無稽、胡鬧；二則是應該要追究醫師等醫療人員的相關責任，而不能讓有過失者因為這樣的夢境而藉此來開脫責任；但是如果託夢之事可信，那麼不說出來而讓醫療人員背黑鍋，則顯然又違背良心，自己後半生不但會受到良心譴責，甚至可能要承擔因果。我想，婦人的兒子應該是在經過兩個多小時的煎熬，仍然無法作決定之後，才將這個夢說出來，讓其他家族成員共同來判斷夢境是否該相信吧？
夢境可以相信或該相信嗎？夢的內容又該如何來看待呢？希臘人認為夢不只是人類與其靈魂的通道，是療癒的通道，也是某種真實發生的事態；而中國古人相信夢是有其預示／諭示性的，因此在《周禮．春官．占夢》中就有對當時占夢官的編制、職責及對夢的解讀之描述；而歷年來的占夢書及解夢書，其實也在中國文化中佔了一席之地，並沒有被中國人當作無稽之談而棄之如敝屣。此外，在中醫醫書《黃帝內經．靈樞．淫邪發夢第四十三》中也提到：「黃帝曰：『願聞淫邪泮衍，奈何？』岐伯曰：『正邪從外襲內，而未有定舍，反淫於臟，不得定處，與營衛俱行，而與魂魄飛揚，使人臥不得安而喜夢。』」古代醫家認為夢與生理狀況的變化有關，因為外邪入侵身體，才導致人會作夢。《黃帝內經》除了提出夢的理論之外，並且舉了實例說明生理狀況與夢的關聯：「肝氣盛，則夢怒，肺氣盛，則夢恐懼、哭泣、飛揚；心氣盛，則夢善笑恐畏；脾氣盛，則夢歌、身體重不舉；腎氣盛，則夢腰脊兩解不屬。」
精神分析的創始者──弗洛伊德則認為，夢是欲望的實現及滿足，也是被壓抑的驅力與衝動，展現其內涵的舞臺，而對夢的詮解，更是精神分析家通往個案潛意識的康莊大道；而榮格在其全集第十卷《Civilization in transition》中也說到：「The dream is a little hidden door in the innermost and most secret recesses of the soul, opening into that cosmic night which was psyche long before there was any ego-consciousness, and which will remain psyche no matter how far our ego-consciousness extends.」由其觀點可知，榮格不只將夢視為破解心靈奧秘的鎖鑰，更認為夢是通往人類心靈深處，那個幽隱絕密之靈魂花園的秘密之門。
在專業領域內也接觸及知道很多人，為了要瞭解夢及潛意識的奧秘而不惜花費重金，參加了許多昂貴的課程；而對精神分析嚮往的專業人員，則必須要先接受每週五次，持續3－4年被分析的過程之後，再開始為期2－3年接案並接受專業督導的歷程，才有可能被認證為合格的精神分析師。在這5－7年期間，不管是接受分析或是接受督導，所要付出的分析治療費用及督導費用，其實是相當可觀的。如果以一週5次，一年算40週，每一次的分析治療費用2000元來計算的話，一年的分析治療花費就是400,000元，也就是四十萬元。其實，為了探究心靈的秘密，每年花幾十萬元的費用並不算多，孔老夫子都還說過「朝聞道，夕死可以」這樣的話，與一條命相較，幾十萬元算是很便宜的。問題是，經由這樣辛苦的學習，真的可以探究到心智∕心靈的奧秘嗎？
其實，真要探究心識的奧秘，有一個更輕鬆、方便而且確定是真實的方法，只要每週一到二個晚上，每個晚上上二個小時的正法共修上課，在歷經二年半的聽聞、思惟及實際上的親身力行實踐之後，就會有機會瞭解並分證唯識之要義。只要能有因緣實證，不單是潛意識，整個心識奧秘寶藏圖書館的大門就會為你敞開，任由你盡興的去悠遊探究。因為 釋迦佛早已將包括潛意識在內的心識之秘密，清楚的說明而記載於方廣唯識經典內；而歷年來的證悟菩薩，也同樣的依於自己的所證，將這一些經典深入淺出作更清楚、詳盡的解釋說明，並記載於唯識論典中。只要你的福德、智慧及因緣具足，就可以從這一些唯識經論中分分汲取心識的奧秘，進而在這一生之中逐漸增上，令智慧增長而永遠不會有窮盡的一天。而更值得一提的是，這兩年半的課程，是完全不需要花費任何費用的！（至少可以為你省下100萬元的分析治療費用）談這一些事情，似乎有些偏離主題，但對有心想認真探究夢的奧秘之專業人員來說，我個人覺得是相當重要的，因此不得不稍做說明。在說明之後，我們還是回到原來的主題。
佛教經論內，其實也有與夢相關的敘述，例如在《阿毘曇毘婆沙論》卷２０〈５無慚愧品〉中提到：「夢名何法？答曰：『眠時心、心數法。隨其所緣，寤已不忘，向他人說，我夢見如是事，是名為夢。』問曰：『如夢所見事，寤已不憶。設憶，不向他人說，為是夢不？』答曰：『此亦是夢。此中所說，是滿足夢。滿足夢者，夢中所見，寤已不忘，亦向他人說者是也。』問曰：『夢體性是何？』答曰：『體性是意。所以者何？以意力故，心、心數法生。』……問曰：『何處有夢耶？』答曰：『欲界，非色、無色界。』或有說者，欲界不盡有夢，如地獄眾生。所以者何？以苦痛所逼故不得眠；復有說者，地獄亦有眠時。所以者何？如說活地獄中，或時有冷風來。如是唱言：『眾生活！眾生活！』時諸眾生，即便還活，冷風吹故，暫時得眠。以是事故，知地獄中，亦有眠夢。畜生、餓鬼、人，亦有眠夢。問曰：『何等人有夢耶？』答曰：『凡夫、聖人俱夢，聖人從須陀洹至辟支佛盡夢，唯有諸佛不夢。所以者何？唯有諸佛，無有疑故，亦離一切無巧便習氣故。』」
由這段論文可知，夢是因為在睡眠中，心王與心所運作互動所產生的結果。而夢之所以會出現，則是因為「意力」的緣故，也就是意根本身習氣的主導性，這種主導性就是一種勢力，才能驅使及影響眠夢狀態中的意識心，去了別種種法塵境而導致夢境出現。這是從心識運作的觀點來談論夢之所以發生，而如果再要追究夢之所以出現的根本原因，則是因為眾生有貪、瞋、癡、慢、疑、惡見等種種無明習氣，因於種種習氣而讓意根不安於睡眠時的安靜狀態，才會攀緣如來藏所執藏之法塵種子，因此而作夢。如果能藉由修學佛道而成究竟佛時，因為已經沒有疑等種種習氣的緣故，就不再會有夢了。否則即使修行證量很高，已經可以解脫三界生死，不再來輪迴受生的阿羅漢、辟支佛等聖人，也都還是會作夢的。
由以上種種不同的夢文化內容可知，不同的文化體系，對於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，其實看法的歧異是相當大的。如果以弗洛伊德的觀點來解讀婦人兒子所作的夢，勢必會引導出壓抑想法的浮現或伊底帕斯情結相關的愛恨情仇來，然而，夢境果真該如此從「不能滿足之願望的實現」或「與母親性交之慾念之壓抑」的角度來解讀嗎？民間一般人也有過這種經驗，有時候一件兇手逃逸的死亡車禍，卻因為亡者託夢於親人或辦案的員警，循其提供的線索追查之後，終於找到肇事的真兇，而使得亡者冤情得以昭雪。對科學唯物論的信仰者而言，夢見死者是日有所思的結果，但是夢見死者來告知兇手為何人，以及兇手的特徵是甚麼，甚至因此而破案，恐怕就不是單純的日有所思可以解釋，也不是目前的科學認知可以理解的現象吧？
人類依於意識心的運作所衍生的智慧，在對現象界做了種種探究之後所發展出來的科學，雖然在物質世界運作現象的理解上有相當大的成就，可是在心靈、精神現象的瞭解，卻是貧乏得可憐！我個人認為，抱持一個寬廣、開放的態度來看待諸如鬼神或託夢這一些現象，再以實證的精神及方法來求證，才是合乎科學精神的作法。這一些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，在佛教經論中其實都有不少的記載資料，因為這一些現象也是生命實相的一環。佛教經論中所企圖開顯的生命實相，其實是可以次第實證的，只是這種實證不是單憑言說、敘述或知識道理的聽聞而能成就，也不是學術研究或訓詁考證所能達成。這種實證的體會，正是「如人飲水，冷暖自知」，也是「啞巴吃黃連，有口難言」。端看個人是否有緣能遭遇，得以品嚐個中滋味了！（待續）